【言白】千万里江雪 第三章
侯爷x将军
能喜欢这篇的你们全是小天使
错字bug请随意指出【深鞠躬】
今天看了蝴蝶君，想写虐。
依旧打滚求评
ps：今天算是偷偷多更一次，下次更新可能会隔的久一些，学生狗面临期末考试不得不弯下了脊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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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凌兵将知道晟帝满腹谋略，有君王之相；知道他们的定国侯骁勇善战，是一代枭雄。太子就呆在这两位的羽翼下，尚未丰满。
雏鸟总要离了巢，旁人才知道那羽翅长到了哪一步。
魏谦将军报放在李泽言面前：“将军，太子已经带兵同江副将前往西山。”
李泽言展开军报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将军，西山是渡玹重地，太子此番前往，将直面渡玹大半兵力，是否太过冒险？”
“魏谦，你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魏谦闻言，脑子里第一蹦出的是璟刚跟着军队的时候抹着鼻涕眼泪，却死也不愿意找李泽言求饶。偏要和军将们过一样的生活。
再有就是这个比自己小上五岁的皇子拽着自己衣袖，两个人躲在灶房里偷偷摸摸吃糕点，哭诉定国侯多么多么不是人。
“太子生性温和，有儒雅风范，只是行兵打仗，怕并不在行。”
这是魏谦对太子的评价，也是东凌万千子民对太子的印象。翩翩公子，却恐非栋梁之才。脑袋上挂着定国侯的名字，却和那个打下了东凌江山的传奇千差万别。
“去备马。”
“是！”
魏谦想侯爷怕还是担心太子的。
白起的营帐驻扎在西城。西城平日里繁花似锦，夜晚灯笼烛火铺了满城，战火一到，满城怆然。就好似烟火笑语都沉寂在了泥潭里。
西城是渡玹的缩影。
一但撕了那层绚烂的糖衣，暴露在刀光剑影里，就脆弱不堪。
“将军！韩副将和东凌交锋了！”
白起皱眉。
刚遭受突袭就进攻，打得速战的主意吗？
前一个传令兵还未离去，就有一个冲进帐中。
“将军，城外不远有东凌大批军队的影子，领兵应该是江余。”
白起想要赞叹这位东凌太子的胆量，然局势实在不容他去想敌将是如何才华四溢。
“与韩野道，那边守不住可以后撤，但不能超出百里。”
“整合兵将。东凌是想一网打尽。”
白起站在城墙上，看远处被马蹄踏起的烟尘，当东凌军队邻近的时候，他挥手，城墙上一千弓箭手整装待发。
西城斑驳的城墙凹槽里，藏着这个国家的灵魂。无论国弱与不弱，总要有人站在城门前，宣称这是我的国，是我不可诋毁的国。
箭雨在东凌的骑兵行进射程时倾盆而下，城墙上弓箭手一轮换一轮。江余让军队防守。
他和白起都知道，箭雨一过，谁胜谁负，就分得清了。
西城的城墙设计算是独特，让弓箭手得以隐藏。东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白起下了城墙，弓箭手们最后一支箭射出，白起带着渡玹军队在漫天羽翅里迎上东凌。
东凌的军队没有遭受不可挽回的损失，但实力已经被拉低了不少。江余同样没想到渡玹的士兵是这样的骁勇。
一命换命的打法只有在他跟着李泽言替晟帝打江山的时候才体会过。
而想来，于渡玹士兵来说，这一仗，输了就是国破家亡，他们的身后是渡玹的疆域，无处可逃。
江余在马上望那个冲进人群厮杀的将军，恍惚间觉得那人很像李泽言。
江余出身不大好，读过几年穷酸书，最后还是进了个什么破寨当军师，李泽言平了他们那伙山匪的时候，提着他衣领子问想不想活。
他说想，紧接着就被拉去了战场。
那场仗东凌打得惨烈，十万将士没活下来一万，尸体堆叠在血河里。江余当时摊在死人堆里，瞥见那个揪着他衣领子把他拉进军队的将军。同样浑身浴血，战甲上划痕遍布，眼睛被激得鲜红，那人挺立在战场上，剑尖垂着地，好似从地狱来得修罗。
仗打得多了，江余也就明白了，于他这种平凡人来说，若非国难，若非牵涉荣誉，怎么也不想上那肃杀的战场，而于李泽言来说，战场是归宿。
他一度将定国侯奉为天生的武将，如今，却在一个小国的将军身上又有了同样的感觉。
“江副将。”
太子跟在江余身旁，瘦弱的身体埋在沉重的衣甲后。秀气的脸和金属的头盔实在格格不入。但这位儒雅书生上了马，面临残酷杀场的时候，却并不胆怯。
“殿下。”江余对太子的印象自粮草被烧那晚有了感官。
太子并非是个躲在栋梁王朝下享福的草包，那晚一连串的命令与透露的不容置喙，让大多数军将刮目相看。
“渡玹还能负隅顽抗，想必是因为那位白将军做主心骨。”
江余闻言看了眼深陷战场的白起，道：“却是如此。”
“孤去缠住他，一但有机会，领军队突破西城！”
“殿下！万万不可！白起武功不低，您与他对上太过危险！”
璟不听江余劝阻，拉了缰绳，从一旁的随从那里抽了剑。奔向了疆场。
江余已是急的团团转，却也没奈何，之后令军队备战，死死盯住太子的身影，生怕他一个眨眼，就背上看护不利，谋害储君的罪名。
璟虽然十二就被定国侯塞到了军队带去了疆场，但从未感受过拿着利器杀人是个怎样的感觉。
身下良驹也是匹经历过生死的战马，身在军中，璟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片土地，如果他不沐血，他不为东凌将士做出点功绩，那他就配不上东凌的江山。
白起反手将剑推入一人的胸腔，感受到劲风袭来，顺势夺过已倒下士兵的长枪，红缨沾染鲜血已经凝固。在湿凉枪杆后，白起看见了东凌的太子。
璟的剑砍在长枪枪杆上，离白起不到五寸距离，璟撤回长剑，跃下马。
白起从那一剑看出眼前的东凌太子武功竟不算弱。气息内敛，内力浑厚。那张秀气的脸偏透出几分肃然。
“白将军，渡玹军队不可能战胜东凌，何不就此投降，归顺与我国。”
白起把长枪扔在一边，他体力消耗太多，与眼前人对上，没有胜算。
“东凌太子殿下？”
“璟。”
“你口中的归顺，可是要渡玹丢了国号，与你东凌境中一番帮城市平起平坐。”
“虽如此，然渡玹可省去此番消耗，国中人民也不必遭受战乱侵扰。”
白起不由笑起来，垂下的剑被举起指着璟，风在两人之间呼啸，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和白起不觉怆然嘲讽的笑声。
“我且问你，东凌储君，国去了国号可还是国？国丢了疆土转奉承敌国，不称之为灭国还能有别的说辞吗！”
璟握紧手中的剑，白起不是苟且偷生的武将，他和自己师傅一样，战场，荣誉，名望，一切他们所视为沉重的东西，总能轻易地超过权欲，超过生命。
都是一样的亡命徒。
白起骤然提剑冲向璟，渡玹大不了持久战，他若是能斩杀了这位太子，至少还能涨一把士气。
江余瞟见战场里对垒的太子与白起时，心慌的要命，然驰骋疆场这么些年，理智总算占据了大半脑子，领兵突围渡玹残兵。
渡玹本就无力与东凌正面交战，军中以白起马首是瞻，眼下白起被缠住，无人下令，只能拼死交战。
璟勉强侧身躲开一剑，背上冷汗一片。他虽然武功不低，但及不上白起身上那股狠厉。那是打了多少仗，见证了多少死亡，才能从流逝的生命中沾染的残忍。
璟躲过一剑却未想还有第二剑，伶俐的剑锋直奔面门，璟要格挡，却为时已晚。
算是出师不利啊。
“铛！”
璟没迎来死亡，睁眼时，一身黑衣的宽阔身影挡在自己面前。
“白将军。胜负已定。”
白起满眼血色，东凌的军队已经破了西城，想必韩野那里……也不会再有胜算了。
李泽言转身提起璟。
太子低着头，仿若刚刚只身一人冲进战场的人不是他。
良久，定国侯留下一句：“不错。”再无身影。
东凌太子呆立在满地残骸里，心头震颤，夕阳的暖意洒在他脸上，仿若映出了东凌的盛世王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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